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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機構主義索引
新機構主義研究參考專書
新機構主義(New Institutionalism)一詞於藝術領域的使用,最早為挪威藝評人、策展人Jonas Ekeberg於2003年提出,主要用以描繪1990年代中期至2000年代初西北歐社會福利國家中型藝術機構與雙年展的另類實踐。1概念也與1960年代至1980年代觀念主義下的機制批判(Institutional Critique)、1980年代的新博物館學(New Museology)、1990年代的關係美學(Relational Aesthetics)、2010年間提出的教育轉向(Educational Turn)等發展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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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活躍於2000年間、體現上述概念的機構因資金緊縮、政治風向改變、人事異動而面臨關閉或改變營運方向,其精神仍透過呼應上述概念不同面向的實踐者,於不同藝術機構的任職得以延續。2008年的全球經融海嘯、2010年代後的黑人的命是命(Black Live Matters)、第四波女性主義等運動、2019年的全球Covid-19疫情等,也促使具有上述意識的館舍,持續透過館舍實踐,回應上述議題。本文將透過相關文獻的爬梳,梳理「新機構主義」於現當代藝術機構實踐的發展及於當代社會的意義。
從機制批判到批判的機制
藝術機構層面的新機構主義發展脈絡,最早可追溯至歐美1960年代觀念主義下的「機制批判」(Institutional Critique),當時的藝術家深刻反思構成藝術生態系統的機制,透過實踐去揭露或干預其機制,如藝術家Hans Haacke於1974年以《索羅門.R.古根漢美術館的董事會》呈現該館的董事會成員資訊,揭露贊助方與美術館運作間的權力關係,他也於1984年撰寫〈美術館──意識的管理者〉,論述美術館與產業運作機制間的關係。2同一脈絡下的藝術家Andrea Fraser於2005年以〈從機制批判到批判的機制〉3,她指出不能將機制理解為「特定的地方」,而應將其視為一個「社會場域」,重點不在於反機制,而是我們本身就是機制,是什麼構成了我們這個機制,以及我們嚮往什麼樣的機制。因而,從這樣的立論將對機制的批判轉為創造批判的機制。
面對文化創意工業與新自由主義下的藝術機構,有派人士主張全面與這個系統脫鉤,另外開創自身的組織與實踐,哲學家Chantal Mouffe則主張「我們的世界」在多重的實踐下被建構,任何建構都代表一種特定的霸權,文化與藝術實踐既可重複霸權,也可解開/重構霸權結構。她倡議透過異議(dissent)的促進及多元複數對抗性空間(antagonistic space)的創造,挑戰霸權下的共識(consensus),進而生成多重的新身份認同與主體。4Chantal Mouffe對機構能動性的看法,正與Andrea Fraser對機構作為「批判的機制」的概念互映。
新機構主義的提出與回顧
2000年代於藝術領域提出的「新機構主義」便可視為對當代藝術機構作為「批判的機制」相關實踐的描繪。Jonas Ekeberg於2003年提出該概念的文章中,5指出他觀察到部分當代藝術機構的不同走向,包含對高度現代主義、白盒子、策展人與館長上對下的態度、行內觀眾等進行反思,並列舉瑞典馬爾默Rooseum、巴黎Palais de Tokyo、伊斯坦堡Platform Garanti Contemporary Art Center、挪威卑爾根Bergen Kunsthall等機構為例。他於文末指出「新機構主義」一詞來自經濟學、社會學、宗教等領域,為首次運用在當代藝術理論領域,其使用方式為一種「推想」(speculative)性質。
在策展人Maria Lind與Alex Farquharson刊載於2007年出版品的對話中,6後者歸結具新機構主義特質的實踐包含:減少對展覽的強調、強調製作過程與最終呈現的同等重要性、大量對話性活動的策劃,包含講座、工作坊、具表演性質的形式等、不再教條式或上對下的教育形式、機構實踐作為不斷累進的計畫,而非每次展覽作為新的開始、機構反身性地檢視其歷史、脈絡與方法、反思機構如何形成它們的觀眾與公眾。兩位策展人皆同意,機構應以整合性(integrative)的概念,組織所有機構內元素之間的關係。
對新機構主義論述較完整的結集包含策展人James Voorhies於2016年編輯出版的《新機構主義發生了什麼事?》。7他於〈序文〉8指出直至2016年新機構主義已將重心從「視覺主導」轉向對「知識生產」與「另類藝術教育」的強調,相對於大型機構將觀眾視為消費者並將他們的經驗視為商品的模式。9他在該書另一篇專文〈從關係美學到新機構主義,然後呢?〉10指出,前者對後者的貢獻在於將焦點從單一物件的呈現,轉向藝術、物質、觀眾、機構間關係的整合,藝術家甚至也參與機構內容的規劃、建築與設計的改造。他的論述點出了在「關係美學」的影響下,機構實踐各種可能性的「擴張」。
另一本較完整的讀本為期刊《On Curating》於2014年出版的第24期「(新)機構(主義)」專號,11內容包含對新機構主義發展的回顧、相關專文,與代表性的論述者或實踐者的訪談,如首次於藝術領域使用該詞彙的Jonas Ekeberg、於各自先後任職機構進行變革的Charles Esche和Maria Lind等。該專號編輯Lucie Kolb與Gabriel Flückiger於〈重訪新機構主義〉12一文,在回顧該發展的過程中,此實踐對應於當代藝術的私有化與公眾的民粹化,試圖打開另一種具批判性的機構實踐,他們指出其中一個對該發展的影響為1980年代末的「新博物館學」對「西方霸權、國族主義、父權的敘事與建構」的反思。該文同時指出許多實踐者對「新機構主義」一詞的使用,抱持不同立場,如認為該詞彙缺乏時間距離、具將相關實踐「收編」的性質,或是傾向以「實驗」取代「新」字。同文指出面對上述論辯,Jonas Ekeberg認為該詞彙可作為聚焦「藝術生產、公共機構、社會改變之間的關係」的契機,與其拒絕該詞彙的使用,不如開放性地使用各種可以描述上述特質的詞彙。該文也指出,儘管許多1990年代末至2000年初體現「新機構主義」精神的機構,面臨關閉或因人事變動而轉向,其精神卻隨著相關實踐者到其他機構的任職,得以延續。
相關討論
呼應「新博物館學」對反轉美術館敘事的反思,Claire Bishop於2013年出版的專書《激進美術館:當代美術館的當代性》13指出,當代美術館的「當代性」(contemporary)並不在於呈現當下發生的藝術,而是以當下的眼光辯證性地回望過往的藝術,以此展開辯證的當代性(dialectical contemporaneity),她並以荷蘭Van Abbemuseum、西班牙Museo Nacional Centro de Arte Reina Sofía、斯洛維尼亞MSUM等三座現當代藝術美術館為例。
新機構主義論述中,對於對話性實踐轉向的討論,也可呼應Paul O’Neill和Mick Wilson於2010年編輯出版的《策展與教育轉向》14的探討,他們於該書〈序文〉15指出當代策展正值「教育轉向」的時刻,各種「教育」的形式、方法、過程等,體現在策展與當代藝術的層面,包含座談、講座、教育項目等。教育不再僅是輔助展覽的配角,而成為主要活動,並包含對教育、研究、知識生產、學習的探討。該文舉出眾多傳統美術館教育、學院以外的實踐,也提及新機構主義機構對此實踐的關注。因而,筆者認為該「教育轉向」下的論述與實踐,亦為可供思考「新機構主義」的論述資源與路徑之一。
華語地區的探討16包含王璜生2022年出版的專書《新美術館:觀念、策略與實操》及其提出的「新美術館學」概念,17他的論述強調將「現當代美術館」作為特定研究的類型,有別於傳統上作為「博物館學」中探討的一環,其論述亦依循「機制批判」起始的反思,並以此探討中國相關實踐案例;廣東時代美術館於2016年出版的《無為而為:機制批判的生與死》18,所探討的案例則包含「機制批判」概念下,藝術家的實踐、藝術史研究的新觀點,也包含批判性的機構實踐;臺灣部分,較少集中式地以「現當代美術館」的批判實踐作為探討對象,對機制的探討較集中於策展、雙年展、獎項、補助、藝術論述等方面。19其中,篇名較明確點出「美術館」與「機制批判」的文章為學者呂佩怡的〈美術館與機制批判:邁向一個在地機制批判可能性之探討〉,20該文詳盡回顧西方「機制批判」的發展,並以2010年臺北雙年展為主要探討案例。
關鍵人物與機構
透過相關文獻的整理,可得出體現「新機構主義」精神的關鍵人物與機構如下,包含早期的獨立策展人Harald Szeemann、Lucy Lippard;21 1990年代已在機構任職的Ute Meta Bauer、Santi Eraso、Kestutis Kuizinas、Ursula Biemann等;1990年代末進入機構擔任要職的工作者,許多人先前曾以獨立策展人身份活躍於藝術界,包含Nicolaus Schafhausen、Maria Hlavajova、Nicolas Bourriaud、Jérôme Sans、Vasif Kortun、Catherine David、Charles Esche、Maria Lind、Søren Gramel、Katharina Schlieben、22 Hans Ulrich、Jens Hoffmann、Francesco Bonami,23其他也包含Nina Möntmann、Jorge Ribalta等。24
筆者認為也能加上創立於2010年的L’Internationale及2011年的Cluster等館際聯盟25中各館舍的主事者,前者包含Zdenka Badovinac、Manuel Borja-Villel、Bart De Baere、Vasif Kortun、Charles Esche等,後者包含Pierre Bal-Blanc、Alexandra Baudelot、Dora García、Mathilde Villeneuve、Binna Choi、Ferran Barenblit、Tadej Pogačar、Maria Lind、Emily Pethick等。其他筆者認為能補充的關鍵人物包含:Clémentine Deliss、Manuel Segade、Nuria Enquita、26 Pablo Martínez等。
相關館舍除了Jonas Ekeberg於2003年提出「新機構主義」時提及的館舍、上述L’Internationale27與Cluster等館際聯盟包含的館舍外,也包含本節所述關鍵人物先後任職的Arteleku、維爾紐斯的CAC、Shedhalle、Kunstverein München、Witte de With 28、烏特勒支的BAK、Office for Contemporary Art Norway(OCA)、The Nordic Institute for Contemporary Art(NIFCA)、29 Institut Valencià d’Art Modern等。
新機構主義作為一種衡量的指標
對「新機構主義」一詞折射出的光譜,整體可歸結出相關特質為:自省式地反思機構及其實踐、機構作為一個持續累進的計畫、從展覽物件呈現的強調,轉向對話性與過程性的計畫、對藝術史書寫的反思、觀眾能動性的強調。整體而言,對應的為以現代主義白盒子美術館的物件導向、假定的普世(universal)藝術形式發展,以及後現代主義下強調景觀與文化消費的美術館,從中主張一種公民社會中批判性的美術館實踐。該光譜中,各機構的實踐都能作為獨立的個案研究。值得留意的是,這類型的機構也常傾向以出版品,對機構整體或相關實踐進行自我回顧與檢視。30
上述「新機構主義」的機構實踐,亦呼應2019年國際博物館協會(ICOM)於京都的會議上提出表決的新博物館定義:「博物館是具備民主化作用,批判性地向過去與未來對話的包容與多聲複調空間⋯⋯目標在於為人類尊嚴、社會正義、全球平等、生態健康做出貢獻」。31儘管該次新定義的表決未通過,許多現當代美術館仍以各自的方式回應上述精神。
臺灣當前正值第二波美術館浪潮,在主流論述以外的「新機構主義」之實踐探討,實則能作為檢視當前實踐的指標:不再僅著重美術館中的個別展覽,而是將美術館的典藏、研究、展示、教育之間的整合性作為思考;展覽策劃如何有機地與典藏品及館舍宗旨對話、如何對知識論的霸權、國族主義、父權進行反思,而不是僅作為最新藝術潮流的展演場;如何批判性地思考公共計畫,如何分辨具激發觀眾能動向的項目與將觀眾作為文化消費者間的區別、如何分析此非物質形式的實踐及藝術在其中的作用;教育方面,臺灣當前大量著重兒童美術,將如何看待兒童以外的青年、成人、樂齡等不同階層的教育之間的整合關係、如何對教育與學習本身進行反思;機構的內部結構、外部的政策變動,如何影響機構的發展;最終,如何綜合所有元素,思考現當代美術館之於當代民主社會的意義。
面對上述檢視指標,顯示出以如「藝術評論」的態度,進行「機構評論」的必要性,32筆者參與編輯的「機構文本」平台,33正結合邀請國內外研究者、實踐者,針對各式機構實踐進行分析,結合館舍從業人員訪談,希望為當前的美術館現象,提供一個具批判性反思的視野,也希望在其中彰顯「新機構主義」論述與實踐的精神及遺產。
1 Jonas Ekeberg, “Introduction,” Versted #01, 2003, pp. 9-15.
2 漢斯.哈克,〈美術館──意識的管理者〉,《M+雜誌》,2018年2月23日,https://www.mplus.org.hk/tc/magazine/museums-managers-of-consciousness/(檢索於2025年3月1日)
3 Andrea Fraser, From the Critique of Institutions to an Institution of Critique, Artforum, Vol. 44 No. 1, Sep. 2005, pp. 100-106.
4 Chantal Mouffe, “Institution as Sites of Agonistic Intervention,” Institutional Attitudes. Instituting Art in a Flat World, Pascal Gielen ed., Amsterdam: Valiz, 2013. 本段文字摘錄自筆者對該篇文章的重點譯寫,〈對抗性〉,《臺灣藝術田野工作站》,https://tvaa.tw/thinktank/glossary/antagonistic/(檢索於2025年3月1日)
5 Jonas Ekeberg, “Introduction,” Versted #01, 2003, pp. 9-15.
6 Maria Lind & Alex Farquharson, “Integrative Institutionalism: A Reconsideration,” New Administration of Aesthetics. Tone Hansen & Trude Iversen, Oslo: Torpedo Press, 2007, pp. 108-125.
7 James Voorhies, ed., What Ever Happened to New Institutionalism?, Cambridge, MA: Carpenter Center for the Visual Arts & Berlin: Sternberg, 2016.
8 James Voorhies, “Prologue: to a beautiful problem,” What Ever Happened to New Institutionalism?, James Voorhies, ed., Cambridge, MA: Carpenter Center for the Visual Arts & Berlin: Sternberg, 2016, pp. 4-11.
9 同上註,頁6-8。
10 James Voorhies, “From Relational Aesthetics to New Institutionalism, and Now?,” What Ever Happened to New Institutionalism?, James Voorhies, ed., Cambridge, MA: Carpenter Center for the Visual Arts & Berlin: Sternberg, 2016, pp. 28-33.
11 Lucie Kolb & Gabriel Flückiger eds., “[New] Institution [alism],” On Curating, Issue 21, Jan. 2014.
12 Lucie Kolb & Gabriel Flückiger, “New Institutionalism Revisited,” On Curating, Issue 21, Jan. 2014, pp. 6-15.
13 Claire Bishop, Radical Museology: or What’s ‘Contemporary’ in Museums of Contemporary Art?, London: Koening Books, 2013, 2nd revised edition, 2014. 該書2019年於臺灣翻譯出版:克萊兒.畢莎普,《激進美術館學:當代美術館的當代性》,王聖智譯,臺北市:一行,2019。
14 Paul O’ Neill & Mick Wilson, “Introduction,” Curating and Educational Turn, Paul O’ Neill & Mick Wilson eds., London: Open Editions & Amsterdam: De Apple Arts Centre, 2010, pp. 11-22.
15 Paul O’ Neill & Mick Wilson eds., Curating and Educational Turn, London: Open Editions & Amsterdam: De Apple Arts Centre, 2010.
16 對現當代美術館批判性實踐的探討,時常包含在博物館學的大框架中討論,此處列舉文獻以聚焦現當代美術館的實踐為主。
17 王璜生,《新美術館:觀念、策略與實操》,桂林市: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22。
18 蔡影茜、比利安娜.思瑞克主編,《無為而為:機制批判的生與死》,陸思培等譯,長春市:吉林出版集團,2016。此專書文章的集結發展自搭配2013年6至8月廣東時代美術館策劃的「進一步,退兩步——我們與機構/我們作為機構」展覽,於同年7月舉辦的「無為而為——弱機構主義與機構化的藝術實踐」研討會。
19 近年出版與現當代美術館及機制較相關的著作包含:廖仁義,《美術館的覺醒》,臺北市:藝術家,2023、林曼麗總監修,《博物館/美術館的未來性:行政法人制度研究》,臺北市:典藏,2022;包含藝術機構在內,整體性探討批判性藝術實踐的包含:《藝術與社會:批判性政治藝術創作暨策展實踐研究》,http://praxis.tw/(檢索於2025年3月5日),本計畫團隊包含計畫主持鄭慧華、研究成員周安曼、研究協力林心如、游崴、網站企劃/編輯羅悅全;由林宏璋、Tirdad Zolghadr擔任策展人的2010年臺北雙年展,亦秉持「機制批判」的精神,期間前後亦激起臺灣對藝術機制的反思,臺北當代藝術中心(TCAC)亦誕生自該雙年展中的計畫;其他相關討論亦散見《典藏》、《藝術觀點ACT》等藝術雜誌之特定專題、國內美術館館刊或更廣泛的博物館學研究之期刊與專書。
20 呂佩怡,〈美術館與機制批判:邁向一個在地機制批判可能性之探討〉,《博物館與文化》第2期,2011年12月,頁19-52。
21 研究者Lucie Kolb與Gabriel Flückiger指出,1960年代起機構內的作者型策展人,推動了機構部署(dispositif)的檢視與轉變,1972年Harald Szeemann策劃的第五屆文件展(documenta),在副標「一百天作為事件下」,推行大量系列活動,體現從聚焦展覽物件的呈現到強調過程的精神,Lucy Lippard的貢獻則在於她對觀念主義的著墨,消解了物件、文字、攝影間的階級關係,也以觀念主義作品在流通上的成本低廉與便利,強調其形塑民主機構的潛力。Lucie Kolb & Gabriel Flückiger, “New Institutionalism Revisited,” On Curating, Issue 21, Jan. 2014, pp. 11-12.
22 Alex Farquharson, “Bureaux de change,” Frieze, no. 101, 2 Sep. 2006, pp. 156-159.
23 James Voorhies, “Prologue: to a beautiful problem,” What Ever Happened to New Institutionalism?, James Voorhies, ed., Cambridge, MA: Carpenter Center for the Visual Arts & Berlin: Sternberg, 2016, pp. 7-8.
24 Lucie Kolb & Gabriel Flückiger, “New Institutionalism Revisited,” On Curating, Issue 21, Jan. 2014, p 9.
25 L’Internationale於2010年創立時,館舍成員包含斯洛維尼亞的MG+MSUM、西班牙的Museo Nacional Centro de Arte Reina Sofía與MACBA、比利時的M HKA、土耳其的Salt、荷蘭的Van Abbemuseum,該聯盟成員隨著時間發展有所變動;Cluster的成員則包含法國的CAC Brétigny和Les Laboratoires d’Aubervilliers、荷蘭的Casco Art Institute、西班牙的Museo CA2M、斯洛維尼亞的P74 Center and Gallery、瑞典的Tensta Konsthall、倫敦的The Showroom等九座館舍。上述許多館舍座落於城市邊陲,面臨高失業率、貧窮,並擁有多元移民社群,藉由其實踐及館舍串連,思考當代藝術機構於上述社會情境中能扮演的積極角色。“About,” L’Internationale, https://internationaleonline.org/about/(檢索於2025年3月11日);Binna Choi et al. eds., Cluster: Dialectionary, Berlin: Sternberg, 2014.
26 對Nuria Enquita批判性的機構實踐,參見:羅貝多.里卡多.阿爾瓦烏,〈後疫情時代西班牙美術館學的重新測繪:瓦倫西亞現代藝術學院的變革性影響〉,黃亮融譯,《機構文本》第4期,2025年1月,https://tvaa.tw/the-transformative-impact-of-ivam/(檢索於2025年3月11日)
27 關於聯盟中,Museo Nacional Centro de Arte Reina Sofía批判性的典藏展示重組實踐的分析,參見拙作:吳尚育,〈從對抗到處境:西班牙馬德里索菲亞王后藝術中心美術館典藏常設展2008-2021〉,《機構文本》第1期,2023年12月,https://tvaa.tw/museo-reina-sofia_2008-2021/(檢索於2025年3月11日)、吳尚育,《如何作為南方的美術館?──以西班牙索菲亞王后藝術中心典藏改革為例(2008-2020)》,國立臺南藝術大學藝術史學系藝術史評與古物研究碩士班碩士論文,2020。
28 該機構因原名稱涉及荷蘭殖民主義歷史,2017年前後起經一系列公共辯論、機構內部協調與轉型後,於2021年重新命名為Kunstinstituut Melly。“Conversation with Sofía Hernández Chong Cuy, Kunstinstituut Melly,” I is for Institute, Jan. 18 2022, https://iisforinstitute.icaphila.org/posts/conversation-with-sofia-hernandez-chong-cuy-kunstinstituut-melly#(檢索於2025年3月11日)
29 Alex Farquharson, “Bureaux de change,” Frieze, no. 101, 2 Sep. 2006, pp. 156-159; Lucie Kolb & Gabriel Flückiger, “New Institutionalism Revisited,” On Curating, Issue 21, Jan. 2014, pp. 6-15.
30 相關出版品案例包含:Charles Esche & Chương-Đài VÕ eds., The Museum is Multiple: Van Abbemuseum 2004-2024, Eindhoven: Van Abbemuseum, 2024; Sofía Hernández Chong Cuy et al. eds., Tools for Collective Learning, Rotterdam: Kunstinstituut Melly, 2022; Maria Lind ed., Tensta Museum: Reports from New Sweden, London: Sternberg & Spånga: Tensta konsthall, 2021; “The History of the Palais de Tokyo since 1937,” Palais, no. 15, Spring 2012;L’Internationale的成員也常合作進行相關出版,諸如「Glossary of Common Knowledge」系列(2018、2022),John Byrne et al. eds., The Constituent Museum. Constellations of Knowledge, Politics and Mediation, Amsterdam: Valiz & L’Internationale, 2018; Nick Aikens et al. eds., What’s the Use. Constellations of Art, History, and Knowledge, Amsterdam: Valiz & L’Internationale, 2016等;國際大型機構如MoMA亦具備自我回顧的精神,https://www.moma.org/research/archives/archives-selected-readings(檢索於2025年3月11日)、Tate Modern近期也出版了:Maria Balshaw, Gathering of Strangers: Why Museums Matter, London: Tate, 2024.
31 “ICOM announces the alternative museum definition that will be subject to a vote,” ICOM, July 25, 2019, https://icom.museum/en/news/icom-announces-the-alternative-museum-definition-that-will-be-subject-to-a-vote/(檢索於2025年3月11日)
32 亦不乏以現當代美術館實踐為研究對象的碩博士論文及期刊論文,也期許有更為集中的平台,串連與交流相關研究成果。
33 本計畫由臺灣藝術田野工作站發起,全名為「機構文本:批判性美術館實踐研究書寫計畫」,本計畫感謝國家藝術文化基金會2023、2024年「現象書寫-視覺藝評專案」慷慨贊助,成果詳見:https://tvaa.tw/project/institutionaltext/(檢索於2025年3月15日)
作者
吳尚育。臺灣藝術田野工作站研究員,國立臺南藝術大學藝術史評與古物研究所碩士。近年參與臺東縣政府委託研究計畫,擔任《另一個故事II:池上.蘭嶼美術》(2023)、《另一個故事:臺東美術再探》(2022)執行編輯。另擔任「機構文本」(2023-)批判性美術館實踐研究書寫計畫之編輯。藝術書寫主要發表於《藝術家》,關注批判性的現當代美術館策略與非歐美中心的藝術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