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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藝術 Archival Art
編譯:楊佳璇
1990至2010年代中期的藝術語境中,檔案作為術語被更為廣泛的被使用,並相較過去開始具備更多樣化的含義。Ingrid Schaffner是較早發現檔案趨勢的人之一,她於1995年發表於英國藝術雜誌Fireze夏季刊的論文《深處儲存:關於檔案的藝術》(Deep Storage: On the Art of Archiving),談論檔案與博物館物理空間的關係。1997年於澳洲坎培拉當代藝術空間(Canberra Contemporary Art Space)的展覽「檔案與日常生活」(Archive & the everyday),則與多個檔案機構合作,著重於探討國家收藏與檔案創建的殖民影響。1998年由Balkema和Henk Slager主編出版的藝術哲學與藝術理論系列叢書中的「發展的檔案」(The Archive of Development),收錄了對1997年歐洲三個同時舉辦的展覽的問題回應,包含第10屆卡塞爾文件展、敏斯特雕塑展與以「未來、現在、過去」(Future, Present, Past)為主題的威尼斯雙年展,並明確以傅柯式(Foucauldian)的檔案概念,來思考藝術史上諸如「進步、前衛、年輕藝術與創新」等的複雜概念。此時,可看到學界對於檔案一詞,從儲存、國家收藏、創建的論述發展。
2001年,大學藝術協會(College Art Association)在芝加哥召開了名為「繼檔案轉向:攝影、博物館和檔案」(Following the Archival Turn: Photography, the Museum and the Archive)研討會,當中,Cheryl Simon概述了她所認為的「檔案轉向」的理論基礎、時間變化與其在當代藝術展覽實踐中的形式。2002年,由 Alphabet City出版的一本800多頁的文本集《迷失在檔案中》(Lost in the Archives),收錄了大量作者、藝術家的文章與訪談,當中探索了記憶失敗的生產潛力,也作為對於當前越來越多材料需要被歸檔,所延伸的前所未有的可能性與問題的討論。同年,另一本639頁英德對照的雙語書籍《跨檔案》(Interarchive),則是以策展人Hans Ulrich Obrist多達1000多箱的檔案研究計畫為對象的相關展覽與文章的出版品。2004年藝評家Hal Foster發表於《十月》(October)秋季刊上的〈檔案衝動〉(An Archival Impulse)一文,以藝術家Thomas Hirschhorn、Tacita Dean和Sam Durant為討論對象,並以檔案藝術為概念,談論伴隨「作為策展人的藝術家」(artist-as-curator)也就有當前「作為檔案員的藝術家」(artist-as-archivist)的現象,十年後,Foster在其散文集中重新編寫此文。2004年11月「解放檔案」(Unleashing the Archive)研討會於倫敦舉行,旨在促進「檔案文化與歷史的新跨學科思考」,該會議舉行期間,以攝影照片與藝術家Uriel Orlow與Ruth Maclennan的對話所組成的書籍《重返:檔案、圖像與一隻死透的羊》(Re: the archive, the image, and the very dead sheep),該書中所引用的參考書目,成為後來許多檔案藝術經常引用的文本。2006年,由白教堂畫廊(Whitechapel Gallery)與麻省理工學院(MIT)出版的《當代藝術的文件》(Documents of Contemporary Art)系列,此文集說明了檔案藝術的經典在此時是如何形成的,當中不僅包括藝術家與藝術品,還包括藝術與其他類型的寫作。該書亦表明,到了2006 年,檔案被認為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主題或趨勢,與挪用(appropriation)、美(beauty)、變化(chance)、色彩(color)和參與(participation)等術語並駕齊驅。
隨著對檔案藝術有了更普遍性的討論與描述,後續的書籍與展覽,則顯現當代藝術的特定子題對於檔案興趣關注的增加趨勢,例如,2006 年有Jane Connarty和Josephine Lanyon著作的《疊影:檔案在當代藝術家的電影與錄像中的角色》(Ghosting: The Role of the Archive within contemporary Artists’ Film and Video)。而在後來21世紀的第一個十年與二十年間,越來越多的藝術家、評錀家與策展人開始更關注檔案這個主題,2007年泰德美術館(Tate Britain)舉辦「檔案衝動:藝術家與檔案」(The Archival Impulse : Artists and Archive)論壇,2008年,則有Seven Spieker對於檔案藝術的第一個長篇學術研究書籍《大檔案:來自官僚主義的藝術》(The Big Archive: Art from Bureaucracy),當中談論了「檔案驅動藝術」(archivally driven art)的歷時性觀點。同年,兩個以檔案藝術為題的重要大型展覽與出版品,其中一個極為著名的是由Okwui Enwezor於紐約國際攝影中心(International Center of Photography)所策劃的展覽書籍《檔案熱:當代藝術中的文件使用》(Archive Fever: Uses of the Document in Contemporary Art),另一個,則是在西班牙巴賽隆納當代藝術博物館(MACBA),由Jorge Ribalta所組織的展覽出版品《普遍性的檔案:文件的狀況和現代攝影烏托邦》(Universal Archive: The Condition of the Document and the Modern Photographic Utopia)。
其他後續與檔案相關的重要展覽與出版,則有2009年,藝術家兼學者Simone Osthoff出版的《演繹檔案:當代藝術檔案從文獻庫到藝術媒介的轉變》(Performing the Archive: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Archive in Contemporary Art from Repository of Documents to Art Medium)。2011年研究與策展計畫「活檔案:作為當代藝術和策展實踐的檔案作品」(Living Archive: Archive Work as a Contemporary Artistic and Curatorial Practice)。2012至2015年間,在紐約、新烏姆(Neu-Ulm)和柏林舉辦,分三部分展出的展覽「距離與慾望:與非洲檔案館的相遇」(Distance and Desire: Encounters with the African Archive)。2013年,另有展覽「記憶與檔案之間」(Between Memory and Archive)的書籍《記憶與文件之間:當代藝術的檔案轉向》(Between Memory and Document: The Archival Turn in Contemporary Art)出版。2015年「不和諧檔案:中東的當代視覺文化和爭議的敘事」(Dissonant Archives: Contemporary Visual Culture and Contested Narratives in the Middle East)選集,收錄了30多篇文章,其中16篇是藝術家計畫。同年,非洲雜誌(African Art)以「檔案中的非洲藝術」(African Art form the Archive)為題出版特刊。2016年視覺文化學者David Houston Jones的學術研究《裝置藝術與檔案主義實踐》(Installation Art and the Practices of Archivalism),使用了「檔案主義」一詞來涵蓋藝術家的不同活動與實踐。於此,呈現檔案藝術在2010年中期,朝向中東、非洲藝術等特定地理區域的關注面向。
參考資料
Sara Callahan, “Archive art discourse,” Art+Archive: understanding the archival turn in contemporary art,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2022, p19-32.